秋凉

释放双眼,带上耳机,听听看~!
广西的学校把课堂摆在广东的餐厅。

午觉醒来,脑袋还有些昏昏的,劝着我接着睡会。我听话的,小眯着。心声低述起来:你或许可以看看书,找人讲会话,亦或者码字,我啊,已经醒了,你也醒来吧。

是了,一个人并不孤独,外物都是会言语的。躲避你的猫咪,落在房间的钥匙,许久没有翻页的书本……她们总哀怨,是无声的。叽叽喳喳不休的,是自己的声音。大脑在午夜的亢奋、身体在疲惫中抗议、心声总爱劝来劝去……我,和他们一起住在有名字的,人类的躯壳里。

醒转,想来是因为天气突然凉了罢,午饭过后很快便睡着了。

早上出门的时候,门外冷清的空气终于带来了凉意。已经十月,灰暗的、渐渐亮起曦光的高筋大楼群中、熄了灯安静的商区街道旁,我在四面的冷清中终于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凉风,我兀地扎进秋天了。

缓了缓脚步,寂静里我又独自行走。

老家的秋是很快的,未到中秋,温度便调皮的忽冷忽热,要及时套上护风的外衣,冷热交替里容易感冒的。正想着年幼多次在这样的时节感冒,而被父母焦急地送去医院,猛地惊觉已忘了故乡是何时,正式的入秋。

该加衣吗?我考虑了一会儿,便否决了,这里是广州。

昨晚同事在十楼的天台搭起了炉子,组起了桌子,搬好了凳椅,由一个成都的妹子掌勺,一帮人在聚餐。我在三楼,没有上去。昨晚应是凉爽,天台上热闹的人们比我先一步感受到秋天,不一样的,热烈的秋。

成都的妹子早上和我讲,同事们吃不惯豆瓣,吃不了辣椒,连花椒也避之不及。

那便失了川味,我心里说着,见她并不在意,才说:“我们的包菜是炝炒,而他们是飞水再炒。”

“炝炒才有味道!生炒才香!”她激动了起来,平静后又吐槽一句,“你们吃法真是的。”

“你们?”

“他们。”

……

哦,现在已经是午后,一日里还剩下小半天。这个时间,农历的一年里,还余下小半年。还有半小时,下午的班就开始了,现在打卡?再等等吧。

婷婷说自己的工作不体面,她应该去理想一点的公司,找一个让她舒适的职位。是啊,她是本科毕业的,却在餐厅担任服务员,有些屈才,但不多。十六岁的阿锦多无辜,职校的疯狂招生居然让老生没有地方上课。那聪明的领导们为了给学校腾出位置居然安排在校的老生们去实习,于是酒店管理专业的阿锦便被送来了餐厅,经理给了他每天擦桌子收盘子的任务。

广西的学校把课堂摆在广东的餐厅。

阿锦遇见婷婷,短袖子的实习生撞上了长袖子的大学生。本来两个人在命运前都显得无辜,当更弱势的一方出现,婷婷便拾起了骄傲。向来爱抱怨,讲逃避自己职责的她开始变得精明,一朝学会了指手画脚。这位来自广西的老表一下子从无辜可怜跌进了无助狼狈,即便是擦桌子收盘子,婷婷也有更好的办法。灵动热烈的年纪,那短袖的少年在婷婷的机灵下显得笨手笨脚,愣头愣脑。

我想起了一位会写几样“茴”字写法的,长袖的人。

这些不能插嘴讲道理的忙碌,由一条看不见的线将我隔开,我只能做个局外人,无声的看着。我应该是老了,但我并不老,我与婷婷同岁,我有时想,她高中毕业那会,我正刚好拿起锅勺。我是认命了,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平凡的人,看不见远方,也就不会为祂痴狂,也就不会自命不凡地嫌弃当下供养我生活的工作。是的,无论贵贱,工作都是供养生活的基础,至于如何升华自己的生活,人总不能傻乎乎地去拆房子的地基。

我习惯性的看向窗外,现在是下午六点,太阳终于直视我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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